Dori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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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柯】同歸 2 赤安

*看文前提醒,本文有有男體妊娠,降谷流產設定,過程都虐虐但是結局沒問題,不適者請不要勉強。


*第二篇拖了很久只有這樣一點但是再不更新好像要被打了YAY,二月的三次元根本是浩劫重生,希望這波疫情快快過去大家都能回復正常生活......T__T


*忙到有陣子寫不了稿子手感跑光,阿香表打我YAY







今天早上的天氣很好,陽光特別溫暖,絲毫看不出昨晚曾經下過一場滂沱大雨。

降谷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住了一段時間的病房,他的傷勢恢復不少,較大的創口都已經拆線,但暫時還得靠輔助器行走。風見知道上司行動不便,早先前就主動表明願意來接他出院,但等降谷準備就緒後,一向準時的下屬卻仍未出現。

 

大概是路上堵車了,降谷心想,今天是週六,市區內的主要幹道一向車滿為患,他索性在床上坐下來,在腦內飛速整理著一條條公事,自從少了他這員大將,底下的人又拿不定主意,他們的案情進展多少有些懸宕,眼前就要進入最後的行動了,他無論如何都要在最快時間內回到崗位上才行。

 

他思考得過於認真,大約也因為這裡是醫院的私人病房,平時少有人來,因此降谷渾然沒發現一雙黑色皮鞋已經默默站在他房門口許久。

 

赤井秀一靜靜地隔著幾公尺的距離凝望著降谷,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他想走過去,跟那個人說自己來接他,想親眼確認他恢復的情況,明明心情無比迫切,卻無論如何都踏不出那一步,這實在不像他的作風,也與他的本性格格不入,但若對象是那個降谷零,卻又好像什麼都有了合理的理由。

他實在不想回憶,降谷在他眼前半身是血,瀕臨頹死的模樣了。

 

兩個月前美日雙方的共同搜查已經到了一個階段,他們在經過數次的會議與模擬與爭吵後,終於訂下一場突擊行動,規模不算大,但是對整起案情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上頭特別重視,降谷乾脆把警察廳當成了家,直接就搬進了休息室裡。他除了是總策劃執行官,還身兼情報來源,現場總指揮官等多職,那些美國人現在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漫威英雄,充滿了崇拜與不可置信──他真的跟我們一樣是人嗎?

 

赤井什麼話都不能講,他只能在每一次會議中看著台上那人高聲侃侃,然後點上一根根的香菸,再任其燃燒到盡頭。

 

他是多麼希望和他講上一句話──一句無關公事,一句即使只有一點點溫度的話,一句關懷的話。

 

狠話或許是一時之氣,但一句情話卻足以要人性命。

 

「如果你沒有心情想加入會議的話,現在就能離席了,赤井搜查官。」

 

一瞬間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他只能靜靜換了個姿勢,為自己的走神輕輕做了個致歉的手勢。他從眼角餘光瞥見同事震驚的眼神,前方的降谷轉回身,宛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繼續用流利的英文主持說明議程。

 

從他回日本後,降谷對他始終保持著一種不逾矩,不冷,亦不熱的態度,就像一台生產線上的機器,不出紕漏,公事公辦,然後僅止於此。對此他無話可說,畢竟當年,兩人在沒有說清楚道明白的狀況下分開,多年來從未有過聯絡交集,但凡思想正常點的人,都會覺得他們彼此之間已經結束了。

 

只是他沒有想過,降谷會有孩子,更無從得知,他獨自承受了那麼多本該自己與他一同承受的東西。

 

分別時,他對降谷是滿心歉疚,而現在,他除了氣憤與虧欠,更多的是心疼。

 

要不是降谷在這次的行動中受了傷,進了醫院,否則憑降谷的個性,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那天的信號開始於夕陽最後一絲光芒消失在天際。

 

地點是某艘停泊於某港口的大型貨櫃輪船,日方會以官方安檢的人員身分登船抽驗船隻,FBI則是趁機從背後進行圍剿壓制,以及在面積足足有四個足球場大的輪船上找出走私貨物的隱藏處。無論是日本還是美國,到了此時都深諳大局為上的道理,成見與不順眼都得暫時擱下,世界和平永遠是最優先的事務。

 

而一切都進行得如同他們的演練與推算,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三層樓的船塢內卻轟然響起足以震破耳膜的衝擊波,叫人頭暈目眩,大有要拚個魚死網破的決絕。

 

「撤退!快退!」

 

慌亂之中有人在怒吼,重達數噸的船板在腳下發出巨大的哀鳴,降谷零是唯一一個逆著所有的人群奔跑的人,他並未穿著西裝,而是一身攻堅裝扮,他的金髮掩蓋在厚重的頭盔下,面罩下是湛紫色的眼眸,他的聲音穿透濃重的煙幕傳到所有人的耳中,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仍同樣將生死置之度外,只為讓所有的人都能平安。

 

「跑!」

 

大火來得實在兇猛,宛如就要將鋼鐵的船身劈成兩半,沖天的火炬沸騰了海水,蒸散了月光,在一片兵荒馬亂之中,赤井看不見他。

 

降谷君!

 

那瞬間他放下了狙擊槍,首度在任務中讓自己的視線離開瞄準鏡,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重新擺正姿勢,他托著槍管的手在微微發抖,遠在七百碼外的他現在什麼事都做不了,他試圖從無線電頻道中擷取出什麼有用的訊息,但結果只是讓他的心臟不斷下沉。

 

他們失策了。

 

肯定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肯定有哪個地方疏忽了,這就是他們所要承受的代價──赤井覺得自己的呼吸停滯了,在戰慄的空白之間,他看見唯一一個顯眼的人影,一個日本人不會有的髮色,他嘴唇一動,下意識要喊出降谷的名字,一聲更加劇烈的巨響破開了漆黑的海水,隨後高聳的船桅應聲而倒,砸在主甲板上,帶起團雲似的濃烈塵埃,降谷零與其他數名人員瞬間被捲入其中,失去了蹤影。

 

很久之後,赤井仍然不願去回想當時的景象。

 

他只記得,當他趕到現場時,降谷零正好被撈上來,有人正在替他施行心肺復甦術,他的左腿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彎折著,身上幾個大創口仍然在滲血,雙眼緊閉,氣息奄奄。

那瞬間世界將所有的色彩從赤井秀一的眼中絕情的抽離,他聽不見紛擾的噪音,甚至沒有發現同僚正在拍打自己的肩膀,呼喊自己的名字,當時的他不是FBI的菁英搜查官,不是擊破黑衣組織的銀色子彈,純粹就是個飽受煎熬的普通人。

 

但是降谷的眼睛一直沒有睜開,直到他被抬上救護車,一片狼藉的現場開始逐漸得到控制,來自日本的支援漸漸抵達,赤井站在原地,他清楚明白自己身上還攬著什麼責任,但本能讓他只想跟著衝去醫院,唯有降谷零的平安才最能讓他心安──可現實不允許,他也並非愛情電影中的主角,若真要說,他是即使同伴與摯愛都在眼前躺下,也要跨過他們繼續向前走的。

 

因此他用強大的意志力忍住了,轉身,不再看,選擇留下。

 

因為若是降谷零,也會如此。

 

焦灼的數個小時後,狙擊手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即將破曉的醫院內,但他顯然忽略自己與對方的身分,即使他是FBI的菁英,在法律上跟降谷仍是打不著邊的陌生人,醫院有足夠的理由禁止他探望,甚至透漏任何一點降谷的資料給他,但狙擊手不願就此放棄,正當狀況僵持不下時,工藤新一出現在赤井的面前,語帶訝異地問他為什麼會在這。

 

那時赤井已經滿眼血絲,早就超過三十小時未有睡眠,已經成年的優秀偵探在聽過事情緣由後,毫不考慮地答應從旁助力,靠著新一這層關係,赤井總算能得知降谷零的傷情,知道他已經完成手術,目前在病房隔離監護中。

 

但同時工藤新一也帶來更讓他震驚的消息。

 

「他們說,降谷先生曾經做過流產手術。」工藤新一在檔案夾後的眼睛同樣震驚,緩緩望向臉色刷白的狙擊手,「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赤井先生。」

 

赤井根本無法回答,啞口無言,他接過偵探手上的報告書,確定上頭的日期正好就在自己當年與降谷分開的時間點後。

 

他突然想起很多事,第一次見到「安室透」,絕望又充滿鮮血的天台頂,煙花燦爛的摩天輪,抵著自己額頭的槍口,以及遞來的一杯熱咖啡。

以前,他覺得自己了解波本,了解安室透,降谷零或許跟他們不一樣,但到底本質上都是同一個人。現在,他覺得自己或許從來就沒弄懂這個人。

 

他為什麼不說?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明已經躺進了自己的胸膛裡,明明已經就要把心跳交到彼此的手上,明明離未知但一定是光明幸福的未來就只差一步。

 

然而一切已經不會回來了。

 

就像今晚的任務,再多懊悔與扼腕都換不回他們逝去的同僚,火焰與海水吞沒了一個個前途無量的生命,他原本以為這個晚上他失去的已經夠多,現實卻給了他狠狠的當頭棒喝,如果再精密的計劃都有可能出現疏漏,又更何況是一個他從初識起就沒有十足把握了解的降谷零?

 

他低下頭去,視線咬死著那行生硬的鉛字,再抬起眼時,就望見了降谷零曙光初露的眼神。

 

光華純淨,讓人過目就再也忘不了的一雙眼睛。

 

降谷零與赤井秀一四目相交,兩人相距不過數尺,竟是相對無言,各懷心思,經過片刻,降谷零才沉著聲音開口:「你在這裡做什麼?」

赤井花了數秒才跳脫先前的回憶,試圖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倉皇的說,「聯合本部那有個臨時會議。」

降谷挑眉,臉上寫著「然後呢?」三個大字。

「風見君必須出席,所以我代替他來了。」

 

他這話的邏輯實在說不多,難道日本警察廳就沒有半個人能抽出一點時間來接回住院的長官?非得要麻煩他這個外國單位的特工?降谷零蹙起好看的眉,顯然不能同意他的說話。

下一秒他直接拿起手機,撥通電話,不用三十秒就證實了FBI確實所言不虛,他用一種微妙且複雜的神情重新面對赤井的視線,如同看見什麼荒誕不羈的事物。

 

「你想做什麼?」他謹慎地問。

赤井沒有立刻回答,數秒後以同樣謹慎的態度回答:「接你出院,送你回家。」

「你覺得我會信?」

 

赤井又不回答了。他這樣實在不像往常,降谷得不到回應,時間又一分一秒不斷流逝,他才想著要不要乾脆請護士幫他叫一部計程車,直接回本廳算了。

 

「我有事要問你。」赤井像是看出他的打算一樣,說話的時間點抓的分毫不差。

 

不知為何,降谷零突然有種感覺,他不想進行這個談話,也不想回答赤井接下來的任何問題──

 

「你為什麼不要孩子?」

 

赤井抬起眼,在那雙綠色的眸子中,降谷看到了一些自己曾經熟悉,又已然陌生的東西。


宛如山雨欲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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