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riana

座標灣家,此號主更西披腦洞小段子跟生活日常,主要更新都放在起死回生的舊號裡。

【名柯】沖矢先生的關愛 赤安

*重更,是當初M22的紀念賀。想念大銀幕的透子QWQ


*FBI明年要努力開槍喔,各種方面都w(快住口





當飛機自淺淺旭光中緩緩升起時,暖淺橘色的陽光正逐漸染滿海面,從高空往下看,一片片浮光躍金的浪花正一步一步吞噬灰黑色的海水。

赤井秀一從舷窗外望出去,狙擊手銳利的視線讓他看見沿著海岸線延伸的人工碼頭與船隻,在日光中變得清晰的塔式起重機的輪廓,機上的廣播重複著請乘客暫時不要起來走動並扣緊安全帶,但大多數人其實都帶著凌晨時分的昏昏欲睡,少有人像他這樣保持著清醒。

 

幾天前他接到本國的密令,要他暫時回美幾天,他不動聲色,僅僅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隔壁的阿笠博士,當他帶著點心上門拜訪時,幾個孩子們還在院子裡把弄著新研發的無人空拍機,說是馬上就可以進行試飛了。

 

沖矢昴當下只是笑笑,並沒有對「小學一年級的孩子就能把空拍機當玩具玩」這點提出任何質疑。

 

然後他暫時恢復了赤井秀一的模樣,小心提防著到了機場,順利出關坐上了飛機,預計十四個小時後就會在美國華盛頓降落。

 

自成為FBI後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也算是常有的事,但這次他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尤其到了登機的時刻更加明顯。

 

──安室透。

 

照理來說,那個男人現在應該在晨光中甦醒,做好一個咖啡廳服務生上班前的準備;又或者,做為波本的他可能在哪裡,竊取著機密的資料,善盡雙面諜的任務。

不管如何,他是個優秀的男人,絕對有能力保護自己,打還在組織時,赤井便深信這點,波本可是連做為BOSS心腹的貝爾摩德都有所忌憚的對象,唯一真正敢不把波本瞧在眼裡的幹部,除了自己外大概也只有琴酒了。他不在的期間內組織只要沒有什麼太大動作,況且還有柯南在,應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就算真發生了什麼,安室也絕對有那個能力解決。

 

所以,當他在美國的電視上看見東京遭受恐怖攻擊的新聞時,簡直想回去機上抽死那時候的自己。

 

從東京高峰會場中的國際會議廳爆炸開始,事件一路起伏跌宕,日本警方也全力進行搜查,遠在彼端的赤井只能不定時用手機關注事件的最新進展,幸好警方很快查明恐攻案的真相,逮捕了犯人,結束了這數日來的心驚膽戰。然而赤井明白,即使官方消息上隻字未提,那些公安警察也必定為了這次的事件奔波勞碌,不居功、不出頭,完成使命後便退回黑暗之中,他們是背對著光明,行走在黑暗中的,無悔的國家的守衛者。

 

赤井很想知道安室的消息,但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只能在海峽這岸盡全力加快進行手上的任務,力求早點返回日本,哪怕只是早一個小時,一分、一秒都好,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心裡那股子迫切的衝動是怎麼回事,他應該要比誰都冷靜,做為狙擊手最要不得的事便是心急。但當他看見螢幕上安室的身影被黑色的煙霧吞沒,只是僅僅不到一秒鐘的畫面,卻讓他整個人恍如被扔進冰窖裡,停止了呼吸與心跳。

 

這種感覺他曾經經歷過一次。

 

許久之前,聽到宮野明美死亡的消息時,他也有過這種感覺。

 

就像毒液般侵蝕著血與肉與做為人的神智,直到搭上返回日本的班機,赤井秀一才算得上稍微冷靜了下來,但那也是他透過了柯南,了解到情況早已被控制且一切平安後的事。

 

他仍然需要親眼確認才行。

 

也因此,沖矢昴在剛過了晌午的時刻出現在白羅咖啡店門前,以一種偽裝得十分好的輕鬆姿態推開了門。

 

「歡迎光臨。」

 

熟悉且精神爽朗的聲音讓他的緊繃感放鬆不少,端著盤子的安室透迎了上來,用服務業無比親切誠摯的笑容招呼他:「您好,是沖矢先生吧,您還記得我嗎?」

「當然,很少有送快遞的小哥會偵查犯罪現場當成興趣。」

「哈哈哈──沖矢先生真會說笑,您一個人嗎?坐吧檯這裡可以嗎?」

 

將沖矢引領到座位上,遞給他菜單,溫柔地說了句「我等等會再過來幫您點餐」,安室轉過身,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無論是倒水、端菜、沖咖啡、烹煮食物,他臉上的神情都始終維持著令人感到賞心悅目的溫文,熟練的穿梭在每張桌椅間與吧檯內外,甚至還能在如此忙碌的時刻中與客人談笑兩三句,手上的料理該送給哪桌卻從未有半分的遲疑出錯。

 

他看起來一如往常──除了那個部位以外。

 

「沖矢先生想好要點些什麼了嗎?」安室笑吟吟的走到他身邊,彎下腰,溫和俊朗的笑容就近在咫尺。

他沒有說出自己的選擇,反倒開口詢問起對方:「你的手怎麼了?」

 

在安室白色短袖上衣的左手袖口下分約五公分處,一圈圈的白色繃帶覆蓋了褐色的肌膚,看上去著實刺眼。

 

「這個嗎?這個是我在整理廚房時不小心被割傷的,沒有什麼大礙,很快就會好。」

 

比起大熱天的穿上長袖遮掩,不如大大方方的展露出來,理由也平淡無奇的找不出破綻,一般人誰又會想得到──一個咖啡廳的服務生手臂上的傷會和前幾天的爆炸案有關連呢?

 

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更深入的結果了,沖矢將話題轉回餐點上,他點了黑咖啡與三明治的套餐,安室禮貌的應答,準備走回吧檯內時,沖矢突然想起什麼,追加了一句:「聽說店裡的半熟蛋糕非常好吃,可以也給我來一份嗎?」

 

安室愣了一下,但那瞬間的反應幾乎微不可察,很快就恢復成招牌服務生的笑,「沖矢先生的消息真是靈通,明明不是常客,卻連店裡的新菜都知道。」

沖矢心裡一個咯噔,暗叫不好。

「但是,我可以請問您,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店裡還沒正式開賣的新產品嗎?」安室微微笑著,臉上的表情卻很精彩。

 

失策!太過在意他的身體狀況,結果反而讓自己露出一絲破綻,沖矢在心底狠罵自己,眼前這個人可不是能隨便唬弄過去的,更別提他沖矢昴的身分一直都受到懷疑,要是這幾秒鐘內的交鋒他敗下陣來,後續可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幾秒鐘內的電光石火中,他努力憋出一個理由來,「我是聽柯南君說的。」

事實上也沒錯,他是在離開日本前去阿笠博士家時聽到幾個孩子在討論著白羅的新菜,但當下走得急,也沒多想,沒想到就在這狠狠吃了虧。

 

「這樣啊,沖矢先生明明是大學生,卻跟小孩子意外談得來呢。」出乎意外的,安室沒對他的解釋窮追猛打,只是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走進吧檯裡了,沖矢暗暗在心底鬆口氣,故做鎮定的喝了口冰水。

 

今天白羅的生意比往常更好,客人陸陸續續,進進出出,在準備好沖矢的餐點並端上桌後,安室也變得忙碌起來,沒什麼空閒功夫再搭理他了,這樣卻反而給了沖矢能好好觀察他的機會。很快的,他便發現安室左手的繃帶只是他身上最明顯的傷勢,他裸露在外的皮膚或多或少都有受過傷的痕跡,臉與手臂都是,新癒合的傷口與他的膚色有著細微的差異,一般人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吧,加上他的神色又沒有任何異樣,比起咖啡廳的服務生,他更適合做一個演員。

 

他就這樣坐在咖啡廳裡一整個下午,看著安室忙進忙出,一下招呼客人;一下又站到料理檯前做菜;一下又去後頭倉庫搬貨;一下又與廠商確認訂單,直到淡淡的橘黃色餘暉開始跑進屋內,送走了最後一組客人後,安室才喘了口氣,將目光重新繞回到他身上。

 

「沖矢先生。」

 

沖矢抬起頭,直視著那炯炯盯著自己的藍灰色瞳孔,縱然疲累卻依然帶有更多更深的堅毅,渾身散發著彷彿隨時都能一觸即發的刺激感,他沐浴在暖橘色調下的身影像油畫中的肖像,看了一眼就再也無法自他的身上抽離,這個人啊……這個人啊……究竟還能帶給他多少的精采萬分?勾起他多少的興致盎然?

 

「您的咖啡冷了,我再幫您熱一熱吧?」

 

沖矢回過神,瞧了瞧自己還剩下約一半沒喝完的咖啡,客氣的道了聲謝,將杯子遞給了安室,安室走到瓦斯爐前轉開爐火,說著:「已經要晚上了,喝純的咖啡也不太好,我幫您加點牛奶進去吧?」

「……謝謝。」

「不用客氣。」安室微微笑了笑,快速將咖啡重新加熱,倒進溫牛奶,又幫沖矢換了個新的杯子,「喝完後就請您回去吧,我想您應該已經知道您今天來這裡的答案了。」

沖矢接過他手上的咖啡杯,對這句明顯意有所指的話仍是一臉不動聲色,安室也不再搭理他,開始整理起已經晾乾消毒好的餐具,準備將一疊餐盤放回懸空的置物櫃上,那個抬高手臂的動作牽扯到了他紮著繃帶的傷口,他左上臂的肌肉頓時失去了力量,一整疊的陶瓷餐盤失去支撐,瞬間失重落下,眼看就要迎面砸在安室的頭上──

 

磅啷磅啷磅啷!

 

瓷盤清脆的撞擊聲迴盪在店裡,但是並沒有落地的破碎聲,沖矢在千鈞一髮之際上半身越過吧檯,在空中替安室扶住了盤子,穩住了安室踉蹌的腳步,止停一場可能的意外──當然,用的是他原本的慣用手。

安室稍稍靠著沖矢的手臂,顯然也有點被嚇到,他低低道了聲謝,從沖矢手上接過了盤子,暫時先放到流理檯旁邊去了。

 

「你的傷果然不輕。」沖矢篤定的說,「有去醫院嗎?是不是有縫針。」

「謝謝您的關心,我的確有縫針,不過對日常沒有太大的影響,剛剛是我疏忽了。」安室靜靜地說道,望著他的眼神也一片波瀾不興。

言下之意就是沒去醫院,但傷口嚴重到必須縫合就是了,沖矢默默轉移視線到安室的手臂上,突然升起一股想把繃帶拆下來看個仔細的衝動。

 

他直白的問道:「難道你自己縫了?」

安室也回答得乾脆:「是啊,還好我不是左撇子,不然可就不方便了。」

 

他故意瞧了瞧沖矢剛剛幫了他一把的左手,眼神意味深長。

 

沖矢還想再說點什麼,牆上的打卡鐘卻突然發出規律單調的電子音,安室脫下了圍裙,露出了有禮的笑臉,沖矢卻覺得那笑之中藏著幾分惡趣味。

 

「抱歉,店裡的營業時間到了,麻煩您下次再光臨吧,沖矢先生。」

 

這一回合,赤井秀一落敗了。

 

安室將他送出店門,善盡一個服務員的責任,對他鞠了個淺淺的躬。

 

「謝謝您,歡迎再度光臨。」

 

沖矢原本已經邁出去幾步的步伐停了,他沉默數秒,又轉了回來,直直走到了安室面前,在後者愕然的眼神下,以他低沉的嗓音向他輕喃:「我很高興你沒事,安室君。」

他的視線由安室茫然的臉緩緩游移到他左手臂上的繃帶上,凝視著那傷處好一會兒,才說了句:「保重。」而後匆匆離開。

 

而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前,安室透就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得手指不自主地撫摸著自己的傷處,彷彿那人把最濃的擔憂之情都留在了上頭,他甚至有種已經處理妥善的傷口又開始隱隱發熱的感覺,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那個該死的FBI到底想要做什麼?

 

安室透垂下好看的細眉,想起在店裡沖矢扶住他的背的掌心;他坐在店裡看了自己一下的眼神;以及方才他離去前,那句似乎別有深意的話。

 

那是屬於沖矢昴,亦屬於赤井秀一的憂心。

 

「在想什麼啊那傢伙……」他低喃著信步走回咖啡廳內,卻在看到店內陳設的鏡子時愣住了。

 

自己在鏡中的臉,赤紅的猶如天邊的夕陽般濃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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