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riana

座標灣家,此號主更西披腦洞小段子跟生活日常,主要更新都放在起死回生的舊號裡。

【名柯】同歸 5 赤安

*慣例的看文前提醒:有男體妊娠,有流產描寫,很言小,介意者慎。


*下一篇肯定結局!絕對!一定!鐵定!





做為追隨降谷零多年的下屬,為了輔佐身負重任的上司,風見裕也一路走來對自己的份內之職雖稱不上到死而後己,也算是鞠躬盡瘁,每日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時間久了,對上司的私人生活多多少少也能稍微探知一二。

 

就如同明明是週五的夜晚,降谷零卻仍待在辦公桌後,雙手十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出一陣陣刺眼的火樹銀花,毫無任何打算起身返家的跡象。

 

風見吞了口口水,感覺自己的頭疼已經轉變為另一種形式上的壓力。

 

簡直就是比任何案子都棘手的大麻煩。

 

「那個,降谷先生……」

 

啪啦啪啦的聲響沒有要停頓的意思,但他知道上司肯定聽見了──說不定連他要說什麼都清楚。

畢竟他現在要幹的事,一年多前也同樣是由自己來執行的。

 

「赤井先生他還在樓下,您要不要去看看?」認真負責的風見先生一股作氣,長痛不如短痛,拚了!

「隨便他。」

 

降谷零連頭也沒回,那串由各式字母組成的節奏甚至都沒有一絲紊亂。

 

風見裕也無話可說了。

 

 

 

 

 

 

若這是一場日本電視台的常規劇,那麼現在他們就應該要迎來如童話故事般的結局,甜蜜的如同焦糖的,幸福的猶如天堂般的,讓每一個觀眾都落淚,每個人都發出滿足的嘆息,收視率刷刷刷往上竄,變成日本的世紀頭條。

 

趴睡在床上的美國男人赤裸著上半身,因為手術大幅剪短的頭髮即使睡亂了也一樣帥氣有型,他墊著枕頭,閉著眼睛,發出深沉規律的鼻息。

現在是早上十點四十七分。

降谷零雙手抱胸,站在床邊,考慮用什麼方法,才能在安全抽身的前提下,叫醒這個在四十分鐘後就要出現在醫院門診室的傢伙。

 

在赤井住院的那段期間,降谷總是得了空就往醫院跑,不需要特意去張揚,他與他的事情就已經在FBI和警察廳內低調地傳開,八卦的傳播速度總是不亞於超級病毒,相較於熱情海派的西方人,降谷警視正有了對象這件事對公安們來就是一場超級天災,於是那段時日,美方的人馬總是艷陽高照,日方人員卻永遠烏雲密布,由天而降的不是雨,而是熱燙的男兒淚。

 

 

 

「起來。」超級天災的成因輕輕踹了一下鼓起的棉被團。

床上的男人絲毫未動,行動不奏效。

 

警視正並不氣餒。

 

「早餐做好了。」他輕淺地開口,話語如三月春風,「你愛的日式──」

 

下一秒他的腰落入男人的雙臂,狙擊手的臉在他的腹部磨蹭,隔著一層薄薄的棉質上衣,發出如同常規劇女主角般的幸福嘆息。

 

 

 

眾人皆知警察廳的降谷警視正有一手好廚藝,這點赤井秀一在入院的過程中更是理解得不能更透徹了,從他恢復意識的那一天以來,降谷零便持續不斷地變出各種口味的美食,赤井吃了幾次,但是最後卻語重心長地跟他說,不要再這樣了。降谷的臉變得疑惑,甚至有點失望,難道赤井不喜歡常規劇裡那些戀人一起烹飪,一起共食的溫馨畫面嗎?但是他的男朋友把他拉進懷裡,吻他的額頭,說出比所有常規劇本都還要浪漫的話。

 

他說,你的腳傷還沒好,在廚房裡站那麼久不行,我心疼。

 

那之後萬國料理博覽會消失了,但赤井的病房一直到他出院前,都瀰漫著一股濃厚馥郁的咖啡香,這是獨獨屬於他的奢侈,也是唯有他一人能享用的愛情。

 

看到降谷零紅起來的耳根,赤井秀一覺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

 

 

 

 

 

 

上午十一點二十一分,他們有驚無險地趕在最後一刻到達門診室外。

奉公守法的警視正還在回憶剛剛一路奔馳過來的路上到底觸犯了幾個紅燈違規,眼前的光線陡然一暗,比他高上幾公分的男人面貼面地靠著他,雙手放在他的腰側,胸膛還在微微起伏,潔白的充滿消毒水氣味的空間立刻變得像青春偶像劇現場一樣,旖旎的粉紅的小花遍地滿開,四處吐露著春天羞人的芬芳氣息。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距離,只要再靠近一點點,他們的鼻尖與嘴唇就會相遇,他們就會再度嚐到方才飯桌上熱奶茶與美式咖啡的味道。在他們後方,候診椅上的年輕女孩害羞又驚喜地用手上的書本擋住下半張臉,眼睛眨呀眨的,準備迎接幸福的冰淇淋。

 

「赤井先生,請進。」

 

美夢總是易醒。

 

但是夢裡的人不願意就此罷手。

 

只見戴著毛線帽的男人輕輕拽著金髮男人的手指,與之交纏摩娑,他低聲貼著戀人的額頭說了些什麼,引得對方身軀微微一震,像是從花間葉片滴落的晨露,畫面甘美又清甜。

最後依依不捨的蝴蝶還是離開了花,降谷站在原地,送赤井消失在那扇薄薄的木門後,感覺自己被分成了兩半,喜悅與失落,門內與門外,伊甸園與地獄。

 

降谷從來沒想過,會是由赤井秀一口中聽到這種只能在特定場合出現的台詞。

 

他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流程,是交往順利穩定發展的情侶有一天會一起抵達的終點與起點,是童話故事中幸福快樂的結局與續篇的開端,但這難道不應該是在更適合的氣氛或環境下才會說出來的話嗎?

他半捂著臉,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掉般坐到青綠色的候診椅上,旁邊抱著書的年輕女孩似乎有些被他嚇著了,降谷回過頭,對她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這個舉動像是點燃了什麼東西的引信,讓對方刷一下從座位上跳起來,對著降谷就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那,那那那那個──對不起──!」

 

女孩倉皇地扔下意味不明的話跑走了,降谷眨了眨眼睛,不明就裡的神情宛如當年他潛入工藤家,與那人舉槍對峙,燈一開,工藤夫婦走出來對他笑臉吟吟一樣。

 

這難道又是他的計劃嗎?

 

降谷零低下頭,再一次因為赤井秀一,認真的煩惱起來。

 

 

 

 

 

 

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一絲絲的靦腆與侷促就在狙擊手的心臟上盤繞,紮下小小的根。

可是他沒辦法不那麼做。

 

他出院的那天,就踏進了降谷零獨居的家。

FBI給了他一段貼心的有薪假期,降谷知道後,向他表示若他不介意,自己家還有多餘的空間,狙擊手當下便打消了聯絡弟弟的想法,順水推舟地應諾下來。

他們一個腿傷未癒,一個差點爆了腦袋,他們都曾經站在死神的面前,再苟延殘喘拖著一身的傷痕累累回到世間,這麼一想天底下肯定沒有比他們更合適彼此的人了──銀色子彈得意洋洋地心想。

 

不是所有的錯誤都能有機會彌補,重來一次更是枉談,所以生命的時間才因此有限。他已經有過許多無可奈何的回憶,這是最後一次也是僅有一次的幸福。

 

 

 

「要是我們能結婚就好了。」他抵著降谷彷彿會發光的頭髮,用只有他能聽見的音量嘆息。

 

 

 

這應該就是每個童話故事的終點,也是續篇的起點,是教堂響起的鐘聲,起飛的和平鴿,是花瓣雨下兩個人用一生交換來的承諾。

狙擊手坐在圓形的椅子上,他的主治醫生叨叨絮絮,敘述著他的恢復情況,總體來說結果良好,無明顯後遺症,最快半個月後就能回歸正常的工作崗位。

 

那麼時間是不是能走得慢一點呢?

 

回想他與降谷同住以來雖然兩人都帶著傷,卻總能在平凡的日常中找到完美的平衡點,降谷做菜,他就洗碗,降谷不方便帶哈羅出門,就由赤井接下任務。好像他們原本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與步調在生活,當他牽著狗繩路過堤防邊時,夕陽在地平線的中央溫暖的默默燃燒,融化每一樣人工建物的輪廓線條,穿著制服的中學生騎著腳踏車從他身邊經過,齒輪與鏈條喀啦喀啦的響,他低下頭,哈羅圓圓的小眼睛裡藏著跟他一樣的心情,一人一狗同時舔了舔嘴唇,然後一起轉身,往家裡的方向走。

 

那天的晚餐前所未有的美味,甚至美味到讓他開始恐懼。

 

當晚的深夜,降谷零暫時處理完公事走到床邊準備就寢,半臥在床上的赤井放下手上的書,移動靠近降谷的身子,在曖曖昏黃的光線下,降谷零的視線遊走在那些逐漸埋藏在黑色髮絲下的傷痕,告訴他生命與靈魂的重量其實都脆弱不堪,一粒小小的金屬子彈就能輕鬆的奪去一切。赤井聽著在自己耳旁陡然加快怦怦作響的心跳,很想給他一個吻,最後還是安靜地摟住他。

 

可以的話,想跟你一起走下去。

 

可以的話,希望在生命的盡頭也擁有你。

 

所以他向降谷拋出名為幸福結局的餌,只要一句我願意就能看見莊嚴的教堂,純白的和平鴿飛起,他們在鐘聲的祝福中真正走到一起。

 

 

 

 

 

 

論到比耐心,赤井秀一有足夠的信心不會輸給任何人。更何況,東京現在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夜晚的氣溫不冷不熱正剛好,不像當初,他凍了一晚的露水與雪水,才換來降谷零一杯願意坦承的咖啡。

春夜裡舒爽的風與他手上香菸的白霧在空中跳起舞,盤旋上升,然後消失不見。他靠著GT500的車門,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警察廳大樓的窗子有大半仍然燈火通明,其中之一的後方是他的愛人刻苦工作的身影。

 

就算要他在這裡站上一年半載,他也甘之如飴。

 

一抹清淺的笑意爬上狙擊手的唇角。

 

 

 

那天結束醫院的回診後,開車回去的路上,降谷零問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握著方向盤的右手食指不安地輕扣,甚至做不到直視赤井的眼睛,所有的跡象都指出他非常,十分,無比在意這件事。於是赤井對他說,自己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自己也不介意形式那些東西,只是想和降谷有個名正言順的結局。

 

「你是真的──都考慮清楚了嗎?」降谷蹙著眉頭問。

狙擊手愣了一下,在心裡咀嚼著降谷話中的意思,過了片刻後才說。

「我想我們的職業並不衝突。」他說,「法律並沒有規定,國安人員不能結婚。」

但是降谷的眉心皺得更緊了,這讓赤井感到一絲不妙。

 

數分鐘後,警視正看上去十分勉強地開口,「你給我點時間……」

 

赤井不再說話了。

 

後來有些尷尬與沉悶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了就寢時間,降谷換好衣服走到床邊,他的單人床雖然尺寸較大,但是躺兩個男人還是稍微擠了點,兩人的肩膀必然要碰在一起,但同住以來更多時候降谷是靠在赤井的懷裡睡的。方才在車上說了那些話,降谷現在反倒有些侷促,深怕赤井不高興,他掀了棉被一角,卻遲遲不躺下去,卻沒想赤井先伸出手來拉他,把他拉回了往常的老位置,將手臂墊在降谷頭下,將他抱在懷裡閉上眼睛。

 

「明天要去本廳吧,早點睡。」赤井摸著他的頭髮,在降谷頭頂上的聲音除了溫柔之外還是溫柔。

 

隔天早上赤井比降谷早醒了那麼一點,在他梳洗的時候給他做了簡單的早餐,降谷的腳已經康復的差不多,回診時醫生交代他能力範圍內可以盡量使用那隻受傷的腳,達到在日常中復健的效果,另一方面的意思是,有些事情其實不再需要赤井替降谷代勞。

降谷零從房間裡走出來,襯衫與領帶規規矩矩,連頭髮都端正的找不出一絲亂,他坐到赤井面前,一語不發的開始吃早飯,赤井做的東西只是簡單的炒蛋和烤土司,再加上即溶包的味噌湯和牛奶,這樣的搭配實在有違降谷零的食物美學,但後者連一句話都沒有就吃光了盤子裡的東西,出門前,赤井送他到玄關,降谷看上去就是一付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眨了眨眼睛,還是以一句我出門了結束早晨的時光。

 

然而狙擊手沒有氣餒。

 

第二天,第三天,一樣的場景重複上演,每一次降谷零的表情都更加複雜,臉上實實在在寫著「你到底想幹嘛」幾個字,直到第五天,赤井剛把最後一個盤子擺上餐桌,抬起頭就看到降谷零陰霾的神情,活像他端出來的不是金黃中帶點微焦的吐司麵包,而是一顆拉開了保險栓的手榴彈,或者是一枚晶瑩璀璨的真鑽戒指。

 

「你什麼意思?」雖然口吻帶著氣憤,但他看上去更像一個委屈又無可奈何的小孩,握緊著拳頭,臉頰都染上了一點激動的緋紅。

「幫你做點事。」

「我沒有讓你這樣做,你到底──」

「降谷君。」赤井打斷他,「如果是公事那另當別論,但能為自己的伴侶付出,就算只是生活裡的一件小事,那也非常值得高興。」

 

相愛容易相處難,聰明如降谷零怎會不懂這句話的涵義,可當自己在這場愛情的戰爭成了主角,好像永遠都只能屈居下風,甚至要全盤皆輸。他不清楚赤井過去有過多少對象,但像自己這樣的類型肯定是第一個,頑固、剛毅、脾氣倔、不坦率、難以捉摸,他想自己大概是赤井人生中最艱鉅的挑戰。

 

但是現在他居然跟自己說想要結婚?




──TBC



*突來的一點點後話+內心OS,

我最喜歡的角色老婆曾經說過:「孕婦經歷從鼻孔拉出西瓜一樣的痛苦後才生出小孩,藝術家經歷從肛門拉出宇宙的痛苦後才創作出作品。」

老實說這篇文生得我滿痛苦的,雖然當初說要很快寫完,但是又不允許自己在角色太OOC的前提下繼續寫,說到底赤安這兩個人還是最適合打打罵罵最後一起滾上床上車上摩天輪(?)的那種劇情,一方面也覺得自己寫東西的火侯還是不到位,有些時候沒辦法把畫面跟想要闡述的情感更好的傳達出來,真是日常羨慕天神太太們TWT

但是總歸來說還是很享受這樣的痛苦<<斗M屬性無救。也覺得能夠繼續創作是一件很滿足與高興的事,每個人都需要在現實的生活裡找到一點調劑,對於我來說那大概就是打字吧,如果有人喜歡看我寫出來的東西那就更感動開心了。我覺得作者與讀者的交流是一種互相,大家因為喜歡同樣的東西而相遇就是一種緣分,很慶幸我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善緣,謝謝寶貝的大家owo

說太多了總之這篇文沒意外之後就結束了,謝謝喜歡的親們,也謝謝阿香太太願意等我慢慢耕耘TWT,雖然現在的現實狀況十分嚴峻,赤井大大也不知道會不會照常出場,但是我最喜歡的老婆角色也說了:「痛苦中有著最重要的東西,這點絕對不能忘記。」


所以明天終於放假啦>口<!!!!(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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