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riana

座標灣家,此號主更西披腦洞小段子跟生活日常,主要更新都放在起死回生的舊號裡。

【名柯】Sugar 1 秀透

*重更日常,此文已完結並出本販售中,因為已經把之前的網路版本拿去重修成本子內容了YAY,所以現在這篇的文字語句會跟之前的網路版不太一樣,但是無法形容的戲份到時候會再調整一下,盡量不要被和諧這樣<<可是好像下一章就有車了欸


*是零困跑去美國找赤井度假玩啊玩啊就領證了的故事







時序正值入夏,在豔陽高照的午後一點,東京都千代田區。

 

裝潢簡約的西式餐飲店以白色為主色調,適度地妝點翠綠的盆景植物,氣氛融切舒適,又正逢午餐時段,店內的客人不少,店員在走道間寂靜快速地走動,遞上親切的笑容。在靠近角落的白色雙人座位,穿著暗灰色西裝,靛藍色領帶,看上去僅有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正將咖啡送入口中,剛煮好的哥倫比亞咖啡香氣馥郁,入口不酸澀,如同絲綢般滑進喉管,末了還帶著一點柑橘的清香,為這淺淺的一口品味打下最佳的收尾。

 

降谷零滿意的勾起唇角。

 

美食雜誌的排行推薦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待,他看了看時間,跟他有約的人已經遲到了近十分鐘,但降谷也不十分在意,左右他現在是個清閒人,警察廳那裡也已經交接好諸類事宜,他今天純粹只是進辦公室看一看,跟同事及下屬們打個招呼而已。

他突然有點嘴饞起來,於是請服務生給了他菜單,詢問過後,他點了目前最有人氣的酒釀黑莓起士塔,在等待的期間翻閱起汽車雜誌,當點綴著月桂葉與藍莓果醬的甜點端上桌時,餐廳的大門被人推開,臉孔被太陽曬得有些紅的青年走了進來,四處張望,馬上看見了向他招手的降谷。

 

「不好意思,降谷先生,我來晚了。」工藤新一面露歉色地說道,他穿著簡單的休閒襯衫和深色長褲,手上提著筆電包,頭髮因為趕著跑來有些散亂,樣子看上去有些倉促,「抱歉,大學裡的事在處理上多花了點時間,明明是我先找降谷先生出來的。」

「不急,反正我現在手上沒有公事,接下來會有段時間不在日本。」降谷優雅的笑著,切了塊起士塔放進嘴裡,濃厚的奶香在口中蔓延開來,佐以黑莓的酸味,再搭上葡萄酒的香醇,大大滿足他挑剔的味蕾。

 

「不在日本?」

「我跟上面請過假了,要去美國那邊一陣子。」

 

新一馬上意會過來。

 

「這樣啊,那還請替我向赤井先生問好,不過這樣一來就有點……」

「嗯?你有什麼事嗎?」

「呃,其實呢──今天找降谷先生出來見面的原因,該怎麼說呢,就是,那個──」青年的態度突然變得有些窘迫起來,連耳根都泛起淡淡的紅暈。

「?」

「其實呢──我跟蘭決定要結婚了,想請赤井先生和降谷先生替我們當證婚人。」一談及自己青梅竹馬的女友,在關東響叮噹的名偵探也不禁垂下頭,紅了臉。

降谷露出驚詫的神色,放下手上的咖啡杯。

 

「真的嗎?這還真是……不管如何,先恭喜你們兩位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毛利先生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反應我倒是很好奇。」

「啊──這個嘛,其實叔叔本來也是反對的。」

「結果?」

「『當初念大學時就吵著要結婚最後還生了孩子的人不就是你嗎?現在女兒不知道是像了誰?』──英理阿姨是這麼說的,然後叔叔就沒意見了。」

 

完全可以想到那個畫面──愛打小鋼珠的名偵探被精明幹練的律師老婆指著鼻子碎碎念的畫面!降谷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真是……那對夫妻不管經過幾年都一樣啊。」

「除了親人以外,降谷先生是第一個知道的,蘭也同意了,還請兩位慎重考慮這件事。」

「我明白了,這次去美國會順便跟赤井說的,什麼時候舉行典禮?」

「大約是在暑假的時候吧,考慮到我們都還在學,所以打算先舉辦公證儀式就好,但是希望赤井先生和降谷先生務必能來出席。」

「OK,我絕對會讓那傢伙準時出現。」

「非常感謝您。」

 

新一鬆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什麼重要的任務,臉上的欣喜與即將迎接幸福的期待實在難以掩藏,他今年即將迎來二十歲的成人式,相較於高中時期的青春陽光帥氣,現在的工藤新一更多了幾分成熟與穩重,眉眼間給人的感覺與父親工藤優作更加相似了。在組織覆滅後,赤井要回FBI覆命,便將一直借居的工藤宅還給了原先的主人,他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工藤夫婦,然後順勢跌坑,成為了工藤優作的書迷。

 

一想到這,他的思緒突然有些遠走,也就是如青年這個年齡吧,他正以成為優秀的員警為目標努力衝刺著,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捨棄了許多物事,他沒有家人,便沒有親情上的顧慮,他也從不與異性有過多的互動,兒時玩伴的蘇格蘭與警校時期的故友們就是他最大的牽掛,接著從警校畢業,進了特考組,再到警察廳任職,屬於降谷零的青春歲月都付出給了國家──包含他那段最快樂的求學時光,在此之前他也覺得或許自己以後就是一個人走著走著直到老死,一輩子都了無牽掛。

 

「新一君。」

「是?」

 

但現在他已經不這麼想了。

「你一定要讓蘭小姐幸福。」他一字一句緩緩說道,「那是她應得的未來。」

「我明白。」新一點頭,「我也希望降谷先生和赤井先生能和我們一樣,雖然兩位現在分隔兩地,許多地方上也有所限制和阻礙,但是我相信兩位。」

 

聽到他的話,降谷緩緩停下手上的動作,當著青年的面,臉上逐漸漾起了──幾乎能稱之為「甜蜜」的幸福的笑容,讓見多識廣的名偵探也訝然不已。

 

真是沒有想到,那兩個水火不容的人居然有走到這一天的時候……

要是能夠建檔記錄的話,赤井追求降谷的過程就是一件可以在日本公安和FBI的歷史上留名的重大案件。

三年多前順利殲滅了組織,功成身退返回美國的赤井秀一,卻在短短一個月後再度回到日本,出現在降谷零的面前,本來他們兩人的身分都足夠敏感,這之間又牽扯進了幾起事件,轟轟烈烈的差點就要演變成美日兩國外交事件,連當時正忙著準備大學考試的工藤新一也多少有所耳聞。

 

做為當年「驚世之吻」的目擊者之一,從他還是江戶川柯南時就隱隱覺得這兩人之間有種說不清楚的情感存在──那是比起任何的憎恨、殺意都要強烈的東西,就像兩顆相互牽引、追逐的伴星,當碰撞上彼此,就能激發出最亮眼奪目的光芒。

偵探的直覺是對的,最後的事實證明,赤井秀一與降谷零在交往前的路途有多波折,交往後相處的模式就有多餵人狗糧。

 

不說別的,光赤井往返美國與日本的機票數量就夠可觀,要放上推特肯定成為世紀真愛話題。

 

新一嚼著他點的鮮蝦羅勒義大利麵,眼睛時不時瞅著眼前的男人,沒錯的話他記得降谷先生已經快要三十五歲了,但那張臉卻仍然跟個大學生──不,說是高中生或許也沒人會懷疑?國家公安的工作有多麼艱難複雜,對身心帶來的負擔與影響有多麼巨大,頂著稍一不慎就會粉身碎骨,甚至連帶賠上整個國家存亡的龐大壓力──如同走在鋼索上的人生。但自認識降谷以來從未見他露出過一絲疲態,他對自己工作的熱誠與衝勁,維護正義的強大信念是連新一都感到欽佩不已的,他見過的警察甚至高階警務人士也不算少,卻沒有一個如降谷零一般,過目就令人不忘。

 

或許就因為是這樣的降谷零,才只有那個銀色子彈──那個赤井秀一能收服得了他吧。

 

「說到這個我才懷疑自己,明明成為公安時就做好了隨時都要把命豁出去的心理準備,最後卻跟一個外國國安單位的男人交往,這點倒是從來沒在我的人生計畫中。」更別提對方還是自己一度想要除之而後快的目標,降谷將喝光的咖啡杯放在桌上,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突然頗有興味地說道:「如何啊新一君?想不想聽聽FBI的『銀色子彈』私底下不為人知的祕密啊?」

 

新一連連搖頭,這種事情留給降谷先生發掘就好了他不想要哪天突然發現自己的額頭或太陽穴上出現一顆紅色點點,他還要跟蘭過幸福的生活呢,這裡要趕緊轉移話題、轉移話題!

 

「不過,降谷先生跟赤井先生相處上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啊。」

「倒也還好,我們會吵架,氣起來砸東西跟互毆什麼的也幹過,有時候真是覺得乾脆分手算了。」降谷說完,又露出個頗為無奈的神情:「可是一想到我們的處境,雖然不願意做這樣的設想──但是如果真有什麼萬一,我與他之間在有所遺憾的狀況下分開了,不管是我還是他都會比死還難受吧。」

 

遠距離的戀愛已經很不容易,他跟赤井又因為職業的關係,彼此間的問題更是比想像中還要多,幾個月見不了面是常態,若是遇到雙方在處理案子上有所衝突的場面,雖然他與赤井都是公事公辦的人,但事後的「私人會談」也總是夠嗆。赤井總是會花上許多時間,不厭其煩的哄他,出一些意料之外的花招,姑且不論自己買不買單,這種美國式的熱情與心意總是能讓降谷感受到他的誠懇。其實冷靜想想,聚少離多已經夠難以忍耐了,與其把相處的時間用來冷戰,不如有話直接說,有架上床打來的痛快。

 

「所以,降谷先生你們如果吵架的話是怎麼解決的?」

「這難道是婚前諮詢嗎新一君?」

「不、只是有點好奇──」

「說謊的技巧太膚淺囉名偵探。」

 

新一舉起雙手做投降姿,無奈的笑,「饒了我吧降谷先生。」

 

「信賴。」降谷突然說道:「交往也好結婚也好,都只是名義上的東西,沒有相信對方,就無法一起走下去。雖然我跟他的立場從以前到現在完全不同,但既然決定了要在一起,我就無條件的信任他,從他的個性到能力都是。做為工作上的對象,我可以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他,做為伴侶──則是我的整個人生。」

 

「我怎麼感覺,這聽起來比較像是在炫耀呢?降谷先生。」名偵探揉揉眼睛,感覺好像有閃光彈在自己眼前爆炸。

「啊啦,被你發現了?」降谷笑了幾聲,看了看錶,「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得先準備去機場。」

「那我也差不多了,等等還要去事務所那裡一趟。」

「需要順路送你一趟嗎?」

 

平成的名偵探一愣,瞬間想起自己還是柯南時,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搭降谷先生的車子在電車軌道上狂飆,差一點跟列車正面對撞,最後從未完工的大樓中衝破雲霄,大玩自由落體的往事。

工藤新一不動聲色地吞了口口水。

 

「……不了,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謝謝,剛才提的事再麻煩您了。」

「這樣啊,那就再見了。」

 

與神色匆匆的新一道別後,降谷走出店外,今年五月的東京格外炎熱,他難耐的扯鬆領帶結,用手背拭去額頭上的汗水,不知怎地又想起了那對小情侶託他轉達的請求。

從踏入警界開始,他便為了自己的目標不停奔走、前進,讓自己隨時處於能為國家奉上一切的巔峰狀態,轉眼就過去了十幾個年頭,他從未想過停下自己的腳步,處在這個危險不知何時就會來敲門的世界,做為國安人員注定要犧牲一些物事──而他早已做好那個代價是「家庭」的準備。

 

但赤井秀一打破了這個覺悟。

 

在交往初期,他也曾一度迷惘過,這樣的關係有何未來可言?加上他們兩人都不是天生的「那圈子」的人,降谷甚至暗自決定只要赤井要求或者反悔,他隨時都能放手。他們可以是競爭對象,再或者也有可能成為朋友,但戀人──不管從哪種角度出發,都找不到能長久的線索。

 

但之後種種發展,赤井秀一都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實際行動,徹底根絕了他的這種想法,即使他們的關係已經穩定多年,想起當初發現赤井追求他而做出的種種行徑,降谷零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在此之後,他們再無保留,降谷的心態也漸漸隨之轉變,覺得或許就偶爾為了這個人停一停自己的腳步也無妨。

 

一旦有了雛形的概念,後續的規畫便也順風順水,只是那時他手上還處理著幾件案子與任務,赤井同時也在美國復職,這樣朝來夕去的,竟也一晃好幾年。好不容易在將近半年前整頓了所有的事情,降谷才能真正執行這件「私人任務」,他一邊調整自己的公事與日程,一邊向上面提出申請,算好自己所有累積的假期,提前訂好機票,將工作漸漸轉交給同事及下屬,為的就是能讓自己無事一身輕的到赤井身邊去,時間久一點也沒關係,赤井那傢伙在追求他時為了能長留日本可是差點連辭職信都要遞出去了。

 

一想起這些過往的點滴,降谷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居然在人來人往的馬路邊笑得像個傻瓜,要換回七八年前真是是做夢也想不到。他整了整自己的思緒,準備邁步時,一對穿著中學制服的學生情侶嬉笑著經過他身邊,女孩因為閃躲著男孩的手不小心讓書包在降谷的腰上撞了一下,她連忙轉回頭道歉,男孩也突然緊張起來,與女孩一起向降谷鞠躬。

 

「沒事的,不用在意。」

 

午後的陽光化作金色的光點在他的髮間跳躍,得到體諒的小情侶欣喜的道謝後走了,他望著他們洋溢著雀躍與活力的背影,突然很想、很想、很想快點見到那個人。

 

想見他。

想和他說話。

想擁抱他。

想給他做飯或吃他做的飯。

 

想親吻他。

 

 

降谷零深吸一口氣,向前邁開腳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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